08
“至于我,要做的和你们不一样。我不需要对方程式的完美保持敬意,我只是在想,用什么样的方式……才能让你们这些想法变成商品。”他伸手拍了拍柏林的肩膀,抿了唇说,“譬如,你们要做的是让照片摄影由实体变成电子储存。而我要做的是……怎样让买的人放弃胶卷和老式相机,直到每个人手里都拿起一架数码相机。”
“嗯,没事就好。”他淡淡的笑着,“宝贝,真对不起……第一次产检不能陪在你身边……”
陈绥宁看他一眼:“不,很有趣。”
她放下车窗,有些艰难的抬头看着林管家。
原本是想挂断的,可是看到名字显示之后,他改变了主意,一手依然抚在佳南的腰间,他柔和的问:“什么事?”
许佳南不知不觉间,已经泪流满面,她拼命摇头,想要躲避眼前这个男人——她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一幅场面——可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真的承受不起。下半身传来淡淡的凉意,那种赤|裸感让她羞愧得想要死去。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用这样的方式去取悦这个男人。
她没回头,也没开口,过了数秒,敲门声自动停了下来。
“不饿。”柏林有些心不在焉的在挽袖口,“去找许佳南?”陈绥宁似笑非笑的看出他的心思。
陈绥宁慢慢的靠过来,他并没有着急的逼迫她,只是双手撑在她的身侧,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:“怎么,我记得哪怕是你的第一次,也没有这么害羞吧?”
他抓住长裙的裂开处,刺啦一声,将布料撕开了,露出底下一双白皙修长的腿。佳南依旧在拼命的往后缩,双手抱在膝盖的地方,因为害怕和耻辱,身子难以克制的微mhetushucom.com微颤抖着。
时光无限的漫长,她一根一根手指的放开,然后麻木的被拖着往二楼走去。
陈绥宁已经挂了电话,他从床上下来,上身赤|裸着,露出结实而精悍的线条。此刻他低头看着安静如同尘埃的女孩,出乎意料的,没有再将她拉起来,扔回床上。
深海蓝的床单上,年轻的女孩有着近乎雪缎般的肌肤,纤软的腰肢,胸口剧烈的起伏,他半压在她的身上,微微俯身,去亲吻她的身体。她近乎绝望的想……大概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。
佳南坐起来,颤抖着抓住自己的毛衣衣角,然后飞快的跳下床,往门口奔去。她拼命的去转动门把,却绝望的发现,门是反锁起来的。她终于变得歇斯底里,拼命的去拍门:“开门!”
只能说,这间会议室非常的不像会议室。与会的大多是年轻人,或坐,或站,或窃窃私语。助手猫着腰走进来,找到坐在最后边的陈绥宁,伏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话。他先是一怔,旋即点了点头。
陈绥宁微微仰头,松开自己的领带,他薄削的唇边带着一丝笑意,慢慢的走过去:“玩得开心么?”
而管家看着车子开远,向来无波无痕的眼神中,竟露出了浅浅的一丝同情。
机场——她终于可以回去了么?
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,陈绥宁的动作顿了顿,蹙了蹙眉,过了片刻,翻身将手机拿了过来。
这半天的时间,他似乎听得并不如如何专心,这让主持会议的柏林觉得有些不爽。
这个年轻人随随便便的省略了别人的姓氏,又是一脸雀雀欲试的表情。陈绥宁淡淡地将一切看在眼里,却不动声色:“算是很熟。”
佳南拼命摇头,双腿往后缩,紧紧靠着床头。
佳南被人从那个噩梦里被人叫醒了,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拿起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,然后随着管家出门。
她便点了点头,感激的向他笑了笑。
卧室的门被砰的甩上了,她被他狠狠的扔在床上。尽管床是松软的,可他的力道那么大,佳南几乎有浑身骨头都被摔碎的感觉。
“我敢说,今天在这个屋子里的人,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,也一定都是最聪明的人之一。”他唇角勾了淡笑出来,“我当然信任你们对于未来科技的预测,因为你们本就是行家。”
他冰凉的手指从她衣服的下摆中探进去,抚在平坦而温热的小腹上,淡淡的说:“你自己脱,还是我帮你?”
走廊的尽头,那扇桃木窗子打开着,他指尖的烟燃了一点红星,弥散在空气中的是一种清清苦苦的味道。助手又走过来,递给他电话,他随口说了几句,挂掉之前,又想起了什么:“滨海的事,开始处理了么?”
即便她是知道陈绥宁不会留在这里等她,可她走过起居室的时候,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。
陈绥宁慢条斯理的脱着衬衣。
管家的声音彬彬有礼:“许小姐,车子准备好了。现在去机场吗?”
“不去吃饭么?”他出声叫住他,又忍不住怔了怔……似乎没有想清楚自己这个动作的含义。
陈绥宁好整以暇的从床上坐起来,轻笑:“你可以试试窗户。”
佳南深呼吸了一口,满脸泪光间,她颤声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三三两两的有年轻人走出来,折了方向去餐厅。陈绥宁转身,恰好遇到最后出来的柏林。
陈绥宁早就不在了。
他勾了勾唇角:“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——现在你穿好衣服,也许还能赶到机场,晚上有一班航班回国。”
“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热情。”柏林半是开玩笑,半是恼怒的说。
许佳南忽然平静下来,她张开眼睛,有些茫然的望向往外,绿意在风中轻微的晃动着,她不能反抗……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,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……
陈绥宁转身,走到门口的时候,佳南出声唤住他,声音嘶哑的像是数日没有喝水的旅人,“你……她怀孕了么?”
“还有什么事么?”
而离住处不远的地方,另一幢别墅内,进行的是一场极为热烈的头脑风暴。
她的眼神稍稍有了些反应。
她依然紧抿着唇,没有答话,鞋跟在原木台阶上敲出嗒嗒的声响。而坐上车之后,司机正要发动,佳南却忽然说:“等等。”
管家目不斜视的走在她身前,看似无意的说:“陈先生去开会了。”
从陈绥宁的角度看过去,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,底下是修长的腿,踮着脚尖的缘故,看起来分外的纤长。一团小小的火苗忽然间窜了上来,他站起来,在她靠近窗台之前,拦腰抱起了她,又一次将她扔在床上。
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他才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,数秒之后,是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。他微微笑了笑,拿手指揉了揉眉心。
她不动,只是抬头,原本灵动的眸子,此刻仿佛枯竭了,黯淡得没有一分光泽。
陈绥宁笑着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继续,自己却站起来,推开了门。
“这是OME一场最经典的案例啊。”有人激动地说,“我在商学院的课本上读过,如今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——就像见证历史。”
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OME集团中数家高科技企业都以活力著称,这是陈绥宁入主OME至今,亲力亲为打造的、属于自己的一块王国。有人说今后的数十年内,OME集团的传统优势将逐渐被这些人带领的新部门所取代,而这一切,也和陈绥宁不遗余力的支持密不可分。此刻这些精英们就聚在一起,分享着自己天马行空般、对未来科技的期许。
陈绥宁从容的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,居高临下的站着,仿佛在看着陷入重围的猎物,慢条斯理的说:“许佳南,现在我想要你了。你知道该怎么做?”
柏林用一种“你提这个干什么”的眼神看着老板。
这几句话让她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,数秒之后,不知哪来的力气,佳南挣脱了手上缠着的毛衣,又踉跄着从他身下爬起来,狼狈的摔在了地上。
陈绥宁回头看了一眼,她的身体依然很美,可是毫无生气。那一刹那,他有片刻的恍惚——可他很快就不再多想,反手甩上了门。
柏林“哦”了一声。
等到助手走了,他便靠近了一些,低声说:“难道今天下午的议题,你都不满意么?”
柏林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,耸耸肩说:“算了。”隔了片刻,他又随口问道:“你和佳南很熟么?”
他静静地听完,目光垂落下来,亮光一闪而逝,似是残忍,又仿佛是,期待。
陈绥宁手中握着的是一支用得颇旧的派克钢笔,他似是无意识的那指尖转了一圈,慢条斯理地说:“柏林,如果我没记错,你在普林斯顿大学拿了两个博士学位?”
这一次陈绥宁并没有再和她说些什么,径直将她的手拉到头顶,毛衣从腰间往上掀起来,恰好当做绳子,缠住了她的手。
陈绥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——没有惊喜,什么都没有,只是淡淡的说:“你没有听错。”
“是啊。”柏林大咧咧的承认了。
似是欲言又止,干裂的唇动了动,佳南机械的点了点头,顺从站起来,开始换衣服。
陈绥宁随手将烟掐灭在一旁,笑了笑:“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。”
“我……爸爸不知道我找了他。”她用很轻的声音说出“爸爸”两个字的时候,却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卧室的那一幕,五脏六腑似乎都纠结在一起了,“林叔叔……”
“放开。”他异常轻柔的说。
佳南穿上衣服,又在床褥凌乱的床边坐了下来,不知过了多久,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。
佳南直直的躺着,从这个角度,她能看到他下颌坚毅的线条,此刻却这么柔软。她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,却能听清身上这个男人的浓情蜜意。
他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脚踝,将她拖了过来,皱眉看着那条脏兮兮的长裙,似是意有所指地说:“我说过,我讨厌脏女人。”
“第一班回国的飞机,此刻她应该已经上机了。”他不紧不慢的告诉他。
佳南已经红了眼睛,回身冲向了透明的窗户。
他又一次走到她面前,拿脚尖踢了踢她,冷声说:“起来。”
“许小姐放心,只要先生不说,我不会提起的。”林管家字斟句酌的说。
这样衣不蔽体的躲在角落,头发散乱,真像个疯子……佳南胡乱的抓起地上他扔下的衬衣,盖在身上,然后将头埋在膝盖上,用背后触到的凉意来提醒自己,她还活着。
低头似是在研究她的表情,良久,他才转身,打开衣柜,随手拿了一件穿上,将自己整理好,重新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。
她顿了顿,不知道如何启齿。